苏茉坐在椅子上不知疲惫地折着一只又一只的红色千纸鹤，丝毫没有停歇，因为她知道，如果今天不折好五百只千纸鹤，妹妹会失望的……

（一）

老院子的梨花树下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许久都不曾停歇，那是苏茉和苏璃在梨花树下玩耍。两人玩的有些累了，苏茉就拉着苏璃坐在了树下的小凳子上，苏茉轻轻地开口：“小璃，茉儿姐姐今天教你折千纸鹤好不好？”苏璃听了，连忙点头，说：“好的，茉儿姐姐！”说着就凑了上去。苏茉对苏璃这一举动浅浅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红纸，从一叠红纸里抽出一张，“小璃先看姐姐折一次，再自己折好不好啊？”苏茉说。苏璃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就趴在了苏茉的腿上看着苏茉那双灵巧的双手把一张普通的红纸变成了一只千纸鹤，她的脸上洋溢起了惊奇的笑容，然后苏璃拉拉苏茉的衣角，对她撒娇：“茉儿姐姐，小璃要学！小璃要学！”苏茉见苏璃如此，失声笑出，拍掉苏璃的小手，“现在就教你啦！”“耶！”苏璃摆出一个“V”的手势，苏茉说：“再说一句话就不教你了！不过小璃可要认真学哦！”“那是当然的！”苏璃飞快地接道。说完以后想起了苏茉之前说的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我们拉勾勾。”苏璃又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骗人就是小小狗！”“好哇！”苏璃欢乐地说。

苏茉递给苏璃一张红色的纸，自己又从一叠纸里拿出一张，手把手教起苏璃来。

苏璃学得非常认真，一丝偏差她都不容许出现，让苏茉忍不住开口：“小璃学得这么认真，又折得这么仔细，让我这个折千纸鹤似乎从来就没有细心过的人怎么活啊！”最后那一句话稍有嗔怪之意。苏茉见自己说完后苏璃毫无反应，又忍不住打趣道：“小璃你折得这么仔细是要送给谁啊？”苏璃歪着头假装想了一会儿，说：“当然是我最最最最亲爱的茉儿姐姐啦！”苏茉听了，她假装生气：“不！我才不是小璃最最最最亲爱的茉儿姐姐呢！否则你为什么要想一会儿呢？”苏璃听了，真以为苏茉生气了，连忙道歉，苏茉摸摸苏璃的头，笑了。

正好有一阵轻风吹来，吹落许多梨花，花随风飘，落在苏茉和苏璃的身上，她们身上就沾上了若有若无的梨花香。

那一年，苏茉十一岁，苏璃六岁。

（二）

昏暗的灯光下，是父母在商量该怎么办，学费有两份，而出得起的，却只有一份。

苏茉抱着苏璃坐在一旁，她不敢说话，因为苏茉对学校有一种特别地执着。但是妹妹也要上学啊，她连拼音都不认识啊。苏茉的内心在无比痛苦的进行着抉择，她既想自己去上学，又想妹妹也去上学啊，可是她与苏璃，只能一个人去上学。苏茉第一次沉默了，她没有把这个机会让给苏璃。

灯光闪烁了一下，苏茉看了看手表，已经二十二点了，可父母依旧没有做出抉择。

“那….就这样吧！”父亲说。

“好。”母亲说。

听到这两句对话，苏茉的心跳跃了一下，父母终于做出抉择了！

只见母亲转头面对自己，眼里带着沉重，苏茉突然知道父母的抉择了，她勾起了一丝苦笑，可这一丝苦笑，谁都没有发现。

“茉啊，要不你先…停一年吧！让小璃读完一年级，毕竟她耽误不起啊。”母亲说。听了母亲的话，苏茉真想说一句“难道我就耽误的起了吗！？”可是她没有。

苏茉刚想开口说“嗯”，心就传来了一阵刺痛，她纵使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准备，却也还是……也是！或许从小父亲就偏爱妹妹都一点吧！她苏茉从小就顽皮，不像苏璃那么文静；她苏茉从小就给父母惹麻烦，不像苏璃总是让别人登门表扬……苏茉的鼻子酸了酸，一下子想起了苏璃四岁的一件事，或许父亲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讨厌自己了吧？

那时正是骄阳似火的夏天，苏茉那时九岁，她常常带着苏璃去玩耍。那一次，苏茉得知本村的男孩与邻村的男孩有一场足球赛，就在小河旁边的水泥地上，于是她就拉起苏璃就往那儿走，苏璃那个时候刚刚睡醒，也没弄清楚究竟去干嘛，她甩开苏茉的手，害的苏茉摔倒在地，苏璃刚想去扶起苏茉，她伸过去的手就被苏茉给打掉了，苏璃一时间重心不稳，也摔倒在地，刚好从这条路回来的父亲看见了，二话不说就打了苏茉一巴掌，那一巴掌真疼啊！苏茉疼的眼泪直流。然后父亲就去拉起苏璃，问她有没有事，还给了苏璃一颗糖。在那时候，糖可是每一个小孩子做梦都梦到的！苏茉不甘心，想上去理论，可父亲却是看也没有看自己一眼就拉着苏璃走了。苏茉费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回家……

“茉儿，茉儿！”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才使苏茉清醒过来，她看到了母亲眼里的希冀，她“嗯”了一声，然后放下苏璃，转身回房间。

在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就涌出，她没有擦去。

回到房间，苏茉早已泪痕满面，她扑到床上痛哭起来，泪水打湿枕头和衣被。或许是老天也在为苏茉而感到悲伤，不一会儿，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寂静的雨夜，只有苏茉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在徘徊。苏茉的心伤又有谁能读懂？苏茉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可是她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门外看了自己好一会儿的父亲与母亲。

那时第一次，苏茉开始深深地怨恨起苏璃来，她坐在床上无意识地折出一只千纸鹤，苦笑一声。假若没有苏璃，那么家里的生活就不会那么紧吧，自己就不会失学，苏璃开始变得冷淡与厌恶。

那一年，苏茉十二岁，苏璃七岁。

（三）

苏茉辍学了。

苏璃上学的第一天，苏茉要早起了，因为她还以为和之前一般。可当苏茉洗漱时，从镜子里看到苏璃正坐在椅子上，让母亲给她扎头时，苏茉才下意识到苏璃是学生，自己……什么都不是罢了！她溜回房间，一头躺在床上，昨晚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件事。苏茉的泪顺着脸庞滑下来，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水痕。苏茉第一次感到无助，她捧起昨晚折得千纸鹤，欲语泪先流！泪珠打湿了红色的千纸鹤，“滴答”。

在苏茉的房门外，苏璃站在门口，她正准备叫上姐姐陪她一起去上学，可没想到，一推开门，竟是看到姐姐在流泪。苏璃那上学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冲淡，她下意识望了一眼姐姐贴在客厅里的奖状，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能够去上学，是因为姐姐“牺牲”了自己！苏璃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她的动作悬在空中，手上拿着的袋子落了下来，发出了声响。苏茉立刻擦去眼泪，装作镇定，“谁啊！”，苏璃没有回应。苏茉转头一看，是苏璃。她爬下床，走过去，“小璃去上学了啊！乖啊！”苏璃扑到苏茉怀里，哭出声来：“对……不起……茉儿姐……姐……呜……小……呜……璃不是……”苏茉拍拍苏璃的背表示安慰。苏茉突然心里有些释然了，她紧紧地抱住苏茉。“大早上的，哭丧个脸给谁看啊！苏茉你带的好头！”父亲走过来骂道。苏茉听了父亲的话，刚刚那抹释然被怨恨取代。为什么！为什么！我与苏璃同是你的女儿，每次出了事或者是做了什么你不如意的事，总是第一个就怪我！我究竟有哪里比不上苏璃！苏茉在心里咆哮着，在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她推开苏璃，“小璃乖啊！去上学吧！”然后对苏璃勉强的一笑，转身回了房间。苏璃愣在原地，母亲走过来拉着苏璃出门了，父亲紧随其后。

“呯”一声关门声让苏茉出房间，她穿着睡衣做到椅子上，桌子上摆了一个钥匙和七元——是苏茉早餐与中餐的钱。她回房换了衣服，将七元与钥匙放进口袋，“呯”，苏茉出门了。

她花了三元，买了两个馒头与一杯豆浆，然后就回了家。

孤独一人在家的滋味是痛苦的。家里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任何一切可以娱乐的东西都没有——除了一根跳绳。苏茉拿出她以前的课本，一页又一页地翻着，看着书本，泪又不轻易地流下，她合上书本，“呯”，苏茉出门了。

她想过去图书馆，可是以前去都有父母与苏璃陪着，更何况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学生应该都在学校里。苏茉可能永远不会想到，她竟走进了一家网吧。这家网吧是很小的，只有三、四台电脑，老板娘胖胖的，看上去很和气。苏茉上前一步，“老板娘，一个小时多少钱？”老板娘听了，笑呵呵地说：“不贵不贵，两元，两元”。说着还伸出两个手指头。听完老板娘的话，苏茉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四元，小声地说：“我上半小时，一元可以吗？”“可以可以，喏，你挑一台吧！时间到了叫你！”老板娘说。苏茉拿出一元递给老板娘，然后选了靠窗的一台，开始上网。苏茉也想过停下，但她控制不了自己。时间似流水般开始流失。“那个小姑娘，时间到了！”老板娘的话，让苏茉从网络世界中叫醒，她离开座位，转身出了网吧。

迎面而来的风让苏茉喂喂有些清醒，她看了看手表，9：55了，苏茉买了两个馒头充饥，然后走回家。

或许苏茉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了第一次，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下午，她无聊透了，又想起那处的网吧，可苏茉死死在心里不让自己去，因为老师说过，未成年人不得入网吧。可是那来自心底的欲望让苏茉不得动弹，最终她妥协了。当苏茉站在网吧门口时，她叹了一口气，想转头就走，可身体确实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苏茉又坐在了早上坐的那个座位上，也掏出了一元钱。

又一次走出网吧，苏茉无比留恋网络游戏上的人物，她开始想入非非。

苏茉第一次发现时间竟是如此的漫长，以前在学校里，时间总是飞快的，一眨眼，吃中饭了，又一眨眼时间，就放学了。苏茉浑浑噩噩地回家了，她扑向床上，又哭泣起来，苦累了，就脸色苍白地折着一只又一只鲜红的千纸鹤。每折一只，苏茉就说一句，“千纸鹤飞来陪陪我吧！”她不知折了多少只，也不知说了多少句，最终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咔擦”一声门开啦，随后传来苏璃的声音，“姐姐，茉儿姐姐我回来了！”可是回应苏璃的，却只是一片寂静。苏璃丢下书包，跑进房间，寻找苏茉的身影，无，跑进另一个房间，她看见苏茉倒在地上，一下子就慌了，大叫：“爸爸妈妈，茉儿姐姐晕了！快来啊！”听到苏璃的呼喊，母亲连鞋都没有来得及脱就冲进房间，父亲紧随其后。母亲拍拍苏茉，苏茉不动，又叫了叫“茉儿……”苏茉依旧不动。父亲开口：“茉儿脸色苍白，送医院吧！”话毕就背起苏茉。“我一起去”，苏璃边跑边说，“茉儿姐姐……”

终于到了医院，可是医院人满为患，父亲一咬牙，带着母亲和苏璃又跑回家，他让母亲去泡红糖水，自己去烧热水拿毛巾，由苏璃看着苏茉。苏璃跪在地上看着苏茉，她想握住姐姐的手，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开姐姐的手，苏璃只能看见一抹红色，她着急地看来看去，忽然看到了鲜红纸折的千纸鹤，突然想起姐姐只用红色纸折千纸鹤，她幼稚地想“姐姐喜欢千纸鹤，那我多折几个千纸鹤，是不是就可以把姐姐唤醒了呢！这样想着，苏璃就这样做了，她折的千纸鹤虽然没有苏茉折的那么好，却也是用心折的，虽没有苏茉折的流畅，却也是一模一样按步骤折得。折好一只，苏璃就双手合拢，虔诚地祈祷：“千纸鹤呀千纸鹤，你飞到姐姐梦中把她叫醒吧！”不知是不是巧合，风从窗户吹来，吹走了千纸鹤。苏璃又惊又喜，又投入到折另一只千纸鹤的过程之中……

父亲拿来一条热毛巾敷在苏茉头上，并给她盖上了被子，母亲也泡好了红糖水，正端过来，苏璃不经意看了苏茉一眼，她看见姐姐的手动了动，惊喜地说：“茉儿姐姐手刚刚动了！”听了苏璃的话，父母仿佛抓了一根救命稻草，母亲把红糖水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去换了一条毛巾，浸过热水后，换下了父亲放上去的毛巾。苏璃依旧在折千纸鹤。忽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小璃，爸，妈。”是苏茉的声音！苏璃立刻停止折千纸鹤，鼻子酸酸地说：“茉儿姐姐……”母亲端来一碗红糖水：“快，茉儿喝下去。”“嗯”，苏茉说。父亲拿走了毛巾，苏璃扶着苏茉，她喝下红糖水，躺下睡了。

夜晚，苏茉的身体已经好了。之后的每一天，苏茉的每一天就是，起床、洗漱、吃早饭、上网吧、吃中饭、回家、上网吧、回家。网吧成苏茉一个精神的寄托了，因为那次的昏迷使苏茉认为只要自己不上网就会晕。苏茉开始自甘堕落。

（四）

一年过去了，苏璃上完了一年级。

昏暗的灯光下，父母又在取舍。学费有两份，出得起的只有一份学费。

苏茉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想上学！

在苏茉的目光下，父母又最终做出了决定。“茉啊……毕竟你大一些啊……”母亲犹豫再三却还是开了口。听了母亲的话，苏茉已经明白了父母的选择，她苏茉继续辍学，而苏璃继续上学。苏茉的光芒被无情地给消灭了。她站起来，大喊：“我究竟哪里比不过苏璃！”听着苏茉的大叫，父母皱皱眉，沉默无语。“呵，她小，一年级上完了还小吗？我那时已经帮你们照看苏璃了！”我想上学，我想上学！”苏茉心伤。“小璃她成绩和品德好……”母亲的话刚说了一半，苏茉的怒火就又被挑起来了，“难道我成绩差，品德也差吗？当时我辍学之时，黄老师也来劝过你们，你们还记得她说什么了吗？她说我苏茉是班里的翘楚！”“可茉儿你当时不是也答应……”母亲的话再次被苏茉打断。“我答应？我能不答应吗？”苏茉的情绪完全激动起来，惊醒了苏璃，苏璃边哭边说：“茉儿姐……呜……我……呜……不……”苏璃的话也被苏茉打断了，“哼，还有你苏璃，你知道你的存在给我带来多么大的伤害吗？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辍学，如果没有你……”“够了！”沉默父亲发出一声怒吼。随后是苏璃的哭声。苏茉濡染觉得很恶心这里，她甩门走了。苏璃连忙跟上去，母亲也要跟上去。可父亲对母亲冷冷地说：“不许去”，然后回了房间。母亲没有跟去，而是在客厅里等待着苏茉与苏璃回来。

寂静的夜，路上的行人很少，苏茉奔跑着，风刮到脸上，生疼，昏暗的灯光下，总有一个声影在奔跑着。苏璃紧紧地跟着苏茉，不是滴发出大叫：“茉儿姐姐！回——来——吧！小璃不上学了！”苏茉知道苏璃怕黑，她就故意挑着小巷子走，可没想到苏璃竟跟了上来！苏茉心生一计，本想甩了苏璃，可没想到自己被抓住了，然后传来声音：“抢劫”。然后，苏茉就感觉有一把刀架上了自己的脖子，苏茉心里大惊，假装镇定地说：“要多少，我身上只有十元钱”。“那就给我们吧。”苏茉从口袋里掏出十元交给一个人手上，那个人正想放了她，却不想苏璃的声音传来：“茉儿姐姐，茉——儿——姐姐！”苏茉感到那把刀又架到自己脖子上。“他妈的，你还有人来找你啊！”说着，就踹了苏茉一脚，剧烈的疼痛让苏茉倒吸了一口气。苏璃知道这段路上有很多人经常抢劫的，这会儿听不见姐姐的脚步声，八成是被人劫持住了，苏璃想到这儿，已是焦急万分，她忽然想起苏茉最近在用荧光纸折千纸鹤，又随身带着，于是苏璃就扶着墙，猫着腰，寻找着荧光纸微弱的光。苏璃一点一点摸索着，终于，她看见了荧光纸那微乎其微的光！苏茉依旧被那些人劫持着，不过苏璃并没有继续喊苏茉给安了一份心。“看来，找的不是你，你走吧，别和家里人说。”苏茉听见了这番话，就赶快跑了。暗处的苏璃见苏茉跑来了，一高兴，竟喊了出来，“茉儿姐姐！”刚刚想远去的那些人，听了声音就转头朝苏茉苏璃这方向跑来。苏璃知道自己惹事了，连忙和苏茉一起跑。苏茉渐渐追上了苏璃，两人继续跑着，很不幸，两人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那群人“呵呵”地笑着，领头的拿着一把刀，“这下你们跑不了吧！”听着他的声音，苏璃不寒而栗，苏茉也颤抖了一下，看着越来越近的水果刀，苏茉紧紧地护住苏璃，刀马上就刺向苏茉的身上了！在这时，苏璃挣脱出苏茉的怀抱，替苏茉挡下了这一刀，献血汩汩流出，像关不上的水龙头。苏茉想把血给按回去，可不想血却越流越多。“茉儿——姐，璃……对不起……”苏璃吃力地说。“不！不！不！你没有！啊，小璃……呜……呜”，苏茉失声痛哭，“小——璃——”“不……不要……哭，小璃……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原谅啊！”“小璃你别说话了！你要忍住啊，忍住啊！”“不……小璃……璃活不……了多……多久了……你……折……千……纸鹤……好……不好？苏璃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好的好的，小璃你要撑住啊！”“不……行了……撑不住……了。”随着苏璃话越来越多，鲜血流得越发快，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苏茉一边安慰，一边呼救，终于，父母听见了苏茉的呼喊，跑过来。苏茉看见父母跑来，“快叫120，小璃要撑不住了啊！”听见苏茉的呼喊，父亲立马拿出手机，打了120.此时的苏璃已经气息很小了，医院又远，撑不到那一刻了，母亲、父亲、苏茉围着苏璃，不断地给她鼓励，可救护车终究还是来晚了……

尾声

父亲母亲报了警，警察询问苏茉那领头人的一切信息时，苏茉已经患上了自闭症，警察问了后等待了十几分钟，苏茉没有回应，然后就转头离开，可苏茉拉住，重重地点了点头。

几个月后，抓到了伤害苏璃的人，受到了法律应有的惩罚。

一年又过去了。苏璃的第一年忌日的早天晚上，苏茉坐在椅子上，折着一只又一只千纸鹤，“叭哒”，一颗泪水滑下，打湿了第五百只千纸鹤的翅膀。

第二天给苏璃上坟的时候，苏茉每烧了一只千纸鹤就说一句，“折起一只千纸鹤，愿能与你再相遇……”

    六年级:蔡呈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