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续）

已经是深夜了，只有树上的蝉还不肯停歇地叫着。相对周围没有一丝光亮的环境，一扇还透着亮光的窗户更显出了它“众人皆睡我独醒”的坚守。在这扇窗户里，两个女孩子咬着铅笔面对一张白纸。这两个女孩子拥有相同的长相、身材、衣着，甚至咬铅笔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进来了。“瑞灵，瑞芝，都十点半了，还不睡觉啊？”她充满疼爱地说，顺手把一杯牛奶放在桌子上。

“谢谢妈妈，我们还不睡的呢，”董瑞芝抬起头说，“明天就要交稿了，我们希望赶一赶时间。”

“那就快一点吧。早点睡觉，明天还上课呢。”门被轻掩上了。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半年。在这段时间里，董家二姐妹的母亲奇迹般地好转起来，凭着文凭与经验再次找到了工作，决定依靠自己的力量，让女儿和婆婆幸福。

“姐，”董瑞芝的一句话把董瑞灵拉回了现实，“到底怎么画呀？”

“是啊，到底怎么画呢？可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如果明天不交稿，咱们班就得算自动弃权，光凭着音乐、小品与作文，276班的艺术节团体总分肯定超不过274班，而这可以说是我们打败274班那几个讨厌的女生的最后机会了。对了！半年前我们不是曾庆祝过一回生日吗？”

十一点半的时候，灯光熄灭了。

董家二姐妹第二天上学时，一人带了两个“黑眼圈”。

“怎么回事，大熊猫？”单龙笑着问。

“你……”董瑞芝生气了。

“好了好了，只是开玩笑而已嘛，”单龙赶紧解释，“昨天是不是熬夜了？看起来不轻啊。”

“是啊，昨天画画一直到十一点半。”董瑞灵苦笑道。

“今天晚上没事就早一点睡觉，把熬夜的时间补回来，应该就行了。”单龙建议，“我以前就这么做的。”

“谢谢。”董瑞芝甜甜地笑了，与姐姐一起进了班。（单龙：我的天哪，董瑞芝感情变化怎么这么快，晕……）

她们刚落座，孙晓红就凑了过来：“画好了吗？老师催着交呢。”

“画好了，”董瑞灵说，“担保你们满意。”

“我来看看。”孙晓红拿过了画纸。她仔细一看，立刻睁大了眼睛：“我真不敢相信。”

肖亮和姜宇凑了过来。还是姜宇反应快，问：“唉，你们是不是把我们给你们庆祝生日的场景画上了？”

“是啊，”董瑞芝笑眯眯地说，“我姐姐的创意，挺不错的吧？”

“哼，这一下274班输定了，”肖亮说，“有了这幅画，再加上姜哥的钢琴、张姐的笛子、吴哥的小品和宋哥的作文，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怎么样。”

“在胜负未见之前我们还是要保持谨慎，”姜宇说，“经验告诉我们要随时提高警惕。董瑞灵，你去送稿吧，还是你比较稳重。”

“姐姐无论到哪我都要跟着她，”董瑞芝说，同时用一只胳膊夹紧了董瑞灵的一只胳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吧，姐姐？”

“是，是，”董瑞灵说，“一块走吧。”

她们并肩走了，留下三个人在那呆呆地站着。张铁梅正好经过，叹了口气：“老天，想不到董瑞芝还这么孩子气。对了，姜宇，音乐老师让你去音乐教室。”

“噢，我差点忘了。走了啊！”姜宇一溜烟跑了，又留下三个人呆呆地站着。

美术办公室里，276班的美术老师正使劲盯着董家二姐妹的画，嘴巴张开也忘了合上。

“怎么，老师，有什么问题吗？”董瑞灵问。

“太完美了！太完美了！”美术老师激动地站了起来，把董瑞灵他们吓了一跳，“真是太完美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作品！你们姐妹俩真有艺术天赋！不过，”她缓和了一下口气，“这幅画最好再配上一张说明，100字以上就行。不介意的话，艺术节一过你们就把它送给我，我打算留作纪念。”

“老师喜欢的话就留下吧，”董瑞灵大方地说，“至于说明，我们保证下午交稿。”

她们刚出办公室，董瑞芝就兴奋地跳起来：“姐姐，我们赢定了！”

“噢，是吗？”一个声音响起。董瑞灵回头看了看，来者正是王汝珍——274班的文艺部长。

“没错，”董瑞灵不动声色地说，“我们一定会打败你。”

“可没那么容易，”王汝珍冷笑一声，“别高兴得太早了！”

“等比赛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董瑞灵回应道，然后拉着妹妹回了班。（“放开我，姐姐！我要找她算账！”）

再说姜宇那头，他到了音乐教室，见老师没来，就自己练起了钢琴。那曲子如行云流水，让人听了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一曲终了，音乐老师拍着手走了进来。

“很好，很好，”他说，“你已经真正理解了音乐的灵魂。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我们学校领导不准上钢琴。我对此表示遗憾。”

姜宇呆呆地坐了一会，突然，他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钢琴上。

“同学，不要生气，”音乐老师赶紧打圆场，“你可以改一下节目，比如说唱歌……”

“好吧，我改，”姜宇说，“嗯，改成成龙的《不要认为自己没有用》吧。”

“好的，”音乐老师拿出了一个本子，在上面“刷刷刷”记了几笔，又说，“还是我先听你唱一回吧。”

董家二姐妹找到了宋斌，他正在构思一篇作文。“有什么事吗？”他问。

“我们的画要配一张说明。”董瑞灵说。

“没问题，不过我得先看看那幅画。”宋斌说。

他们一同来到美术办公室，发现美术老师正满头大汗地翻找什么。

“怎么了，老师？”董瑞灵说。

“我居然把你们的画弄丢了！”老师一边找一边说，“我刚刚还看见的！”

“啊？”三个人一下呆住了。

“肯定是王汝珍干的！”董瑞灵和董瑞芝回过神来，气愤地说。

“哼，这足以说明他们心虚，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宋斌一项十分冷静，“不如这样：我们今天中午赶时间重画一幅，配上说明。董瑞灵，把你们画的内容简单地跟我说说。回去后叫上姜宇，跟他说清楚这事，我和他以前学过画画，希望能帮上你们。没事，老师，丢了我们可以重来，也许我们还能画的更好。您放心，我们下午一定交稿。”

“卑鄙无耻，”姜宇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说了这四个字。这个消息让班里炸了锅：李浩、马天伟、吴昊破口大骂，肖亮和单龙甚至干脆出去要“找274班的人练练”。

“算了，现在无论怎么骂，他们都已经得手了，”宋斌说，“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是弥补漏洞，而不是诅咒对手。李浩、吴昊、马天伟，你们三个赶紧排练节目，我们不能再在别的方面输给人家。单龙、肖亮，回来！不能再惹事了。姜宇……”“我知道，”姜宇接口说，“我马上通知爸妈，今天中午我去一趟她们（手指董家二姐妹）的家。”“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有，姜宇，你要练琴吗？”宋斌说。“不用了，学校领导不让上钢琴了，我刚把节目换成唱歌了，只要有DVD就行。”姜宇说。

中午时分，四个人走进了董家二姐妹家。董夫人很热情地招待了姜宇和宋斌一顿丰盛的午餐。吃完饭后，他们就开始行动，和董家二姐妹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画了相同的两张画（宋斌坚持要把一张送给美术老师）。然后，姜宇在没吵醒其他人的情况下练了几遍歌，而宋斌则写了一百多字的说明。下午，她们把画交给了美术老师。

第二天，周老师第一次在早自习来晚了。他向大家道了歉，但是下课后，同学们还是议论纷纷。

“总不可能是起晚了吧？”张铁梅说。

“是不是约会去了？”单龙说，“要知道，周老师一直单身呢。”

“是啊，”姜宇说，“老师只顾教书育人，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忘了。”

正在这时，董家二姐妹没精打采地进了班。

“猜猜学校领导不让上钢琴是因为什么？”董瑞芝说。

“不会又是274班的人干的好事吧？”姜宇不动声色地说。

“没错，”董瑞灵点点头，“王汝珍在班里吹嘘她怎么把那幅画偷到手的，还说她有个亲戚是学校领导，是他不让报钢琴的。”

“不出所料。”宋斌正在写作文，听了这句话说。

“不，恐怕有一点得让他们出乎意料，”姜宇说，“我昨天就把节目改成了唱歌。真的，音乐老师说我模仿成龙的歌声特别像。”他顿了顿，继续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需要同心协力，把自己的节目搞好。”说着，他伸出了一只手。

宋斌马上站了起来，微笑着把自己的手垒了上去，接着是张铁梅、吴昊、李浩、马天伟、董瑞灵、董瑞芝、孙晓红、肖亮、单龙。

“加油！”他们一起大喊。

几天之后，艺术节汇演开始。276班表演节目的同学（姜宇、李浩、吴昊、马天伟和张铁梅）都铆足了劲地表演，一是因为他们都想为班级争光，二是他们对274班的卑劣行径仍然耿耿于怀。

到了宣读成绩的时候，276班的同学都无心于其他班的成绩，焦急等待已班和274班的成绩。

“274班，表演139分、美术40分、作文46分，总成绩225分。”

276班的同学惊讶地抬起了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274班的呐喊声更响了。孙晓红悄悄拉了拉张铁梅的衣角：“我们要输了。”

“276班，表演147分、美术49分、作文48分，总成绩244分！”

274班的同学沉重地垂下了骄傲的头颅，而276班内几乎沸腾了。“我们赢了！”“276万岁！”“276王者！”欢呼声此起彼伏。

“请276、278、274班派代表领奖！”

张铁梅上了领奖台，接过校长亲自颁发的金质奖杯和鲜花。那一刻，她相信，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班长。

周末，董家二姐妹发现妈妈正在梳妆打扮。她看见了身后的双胞胎女儿，问：“女儿，我这样子好看吗？”

“妈妈怎么打扮都挺漂亮的，”董瑞灵说，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但是，您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呃……。我交上男朋友了，我们打算十月一日结婚。”妈妈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什么？”董瑞芝和董瑞灵异口同声地大声叫道（老天，这么大的事，我们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妈妈说：“我想他来了。瑞芝，快去开门！”

门开了，姐妹俩更是大吃一惊。来人竟然是周老师！“好噢，好噢！班主任得认女儿喽！”随着一阵起哄声，“学生俱乐部”的人一拥而入，围住了姐妹俩。

“哎，我忘了，周老师不是一直单身吗？”董瑞芝悄悄对董瑞灵说。

“而且还是双胞胎女儿！”单龙一本正经地说。“还是咱们班同学！”孙晓红笑着说。“同学们，不要打扰大人们说情话了，走喽！”张铁梅一声令下，十一个孩子就一哄跑出了门。身后董夫人对周老师说：“哇，你们班孩子真活跃呀。”

我祝满天下的女孩/嫁一个好男孩/两小口永远在一块

我祝满天下的小孩/聪明胜过秀才/智商充满你脑袋

我祝尊敬的奶奶/三十六圈的比赛/气不喘面容不改

我祝三叔公的买卖/生意扬名四海/财运亨通住豪宅

大摇/大摆/乐天替你消灾

恭喜发财/要喊得够豪迈

恭喜发财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oh礼多人不怪

我祝大家笑口常开/用心把爱去灌溉/明年呀我们更厉害

我祝在世界的舞台/跑得比那黑人更快/岁岁年年出人才

大摇/大摆/乐天替你消灾

恭喜发财/要喊得够豪迈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oh礼多人不怪

——刘德华《恭喜发财》

    初三:快乐海豚